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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柵區在隸臺北市以前,屬臺北縣,為木柵鄉,光復後編印的臺北縣志說:「本鄉地區,代有木莊,開闢之始,於地設柵防番,故名。」

五十八年十二月出版的臺北文獻季刊,莊金德先生探討新併六區沿革,文中說設木柵以禦番;七十年編印的臺北市發展史,黃得時先生在疆域沿革一章中也說:「木柵即往昔在此地設柵禦番因以名。」

民國二十七年(日本昭和十三年)日人安倍明儀所輯印的「臺灣地名研究」,對地名曾 指南宮迴廊圖加以歸類,把木柵歸入「防蕃建築物」類,又在木柵地名下註為「防蕃設備」;民國六十九年,今人洪敏麟先生編著的「臺灣舊地名沿革」,在「防禦設施與界牌」地名類中列有「木柵」,並解釋說:「是往昔禦番設施之一……。」

以上所引地方志書及相關學者著作,均認為木柵設立是為防番、禦番,它的功用已被一致認定,個人願就設立木柵的意義加以探討,敬請指教。

首先,個人以為:木柵的設立,展示了保衛鄉土、堅守不去的決心,並具有安定人心的作用。孟子梁惠王篇下:「鑿斯池下,築斯城也,與民守之,效死而民弗去。」木柵可在短期內設置完成,雖不如城池的堅固,但在緊急情況下,它有和城池相同的作用,可增加防禦力;另一方面,若不幸被圍攻破,便無處逃避,只有以無比的決心和無畏的毅力,才能免於敗亡。先民開拓的精神和勇氣,我們不應忽視。同時,有了木柵的防護,在安全上多了一層保障,對原墾民有安定的作用,並對勞力的招徠增添了較佳的條件,而有助於開發。

其次,建立木柵只是為了保衛和平而不是為對抗。有把木柵歸入對抗類地名,實在忽略了史實。研究木柵區歷史,有未建柵前番人殺害漢人的紀錄,絕無番人進入柵內互市而被漢人所殺,所以連日本人也衹能說木柵是防番設備。因為漢人文化水準較高,在和平競爭中居於優勢,充滿自信,只有感化番人的理想,絕無殺刃番人的惡念。史記周本紀敘述文王的祖父古公亶父為了不願與薰育戎狄攻,戢於岐山,「及他旁國,聞古公仁,以多歸之,於是古公乃貶戎狄之俗,而營築城郭室屋,而邑別居之。」所謂戎狄之俗,就是流動、攻、掠奪,遠在周朝之前,以耕織為世居的中華文化,早已把它揚棄了;而城廓室屋的安定生活,對番人也有很大的吸引力,所以附近的番人是被木柵內先民所同化的,不是被消滅的。透過互市、交往及通婚,使番漢之間化干戈為玉帛,木柵居於和平橋樑的地位,受益的不僅是漢人而已。

在臺灣,為了防禦番禍,有木柵、土城等村莊,但在大陸,番人早已不存在,仍有防番禍,仍有寨、砦、 指南宮步道圖圩子,甚至堡一類的村莊,出入只有一、兩個莊門,對於一百多仍至上千的村民,除了防範土匪,平時定有一些不便,但村民絕不會引以為苦,總以住在有規模的村莊為榮,所以,才以「三家村的學究」來嘲笑別人的識見短淺。有柵欄的村好處在那裏呢?它的人口較多,對共同遵守事項,早於生活習慣中養成,只有一個莊門,自然「行不由徑」出入有序,恪守一定範圍,有助於倫理觀念的培育。所以木柵另一道無形防線,有約束守成的永久性作用。

因為早期豎立木柵以後形成木柵村落,「臺灣地名研究」中列舉了三個,即當時的臺北州文山郡新店莊及深坑莊各一個,另一個在高雄州旗山郡內門莊,經過『臺灣舊地名之沿革』作者洪敏麟先生的調查,深坑莊的木柵就在今臺北市木柵區,新店莊的木柵在今臺北縣新店市公崙里大茅埔與雙城里頭城之間,內門莊的木柵在今高雄縣內門鄉三平、木柵、內興三村;洪先生另外發現,今臺南縣東山鄉三榮村的一部分,原也圍有木柵,內門鄉也還有舊木柵和另一處木柵,據以上書刊記載,臺灣早期的木柵,至今仍可查知的有三到六處之多,其他各處都已換了新地名,只有本區仍保留原有地名,並擴而充之,成為直轄市的區名,這應該是本區父老值得引以為榮的地方。(台北文獻/劉曉東)